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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輝小說 > 當雙生子輪流演我 > 第 3 章

第 3 章

白麪將軍,隻可惜投錯了胎。樓玷耳後發燙,方纔察覺孔憫笙借帷帽縫隙看他,忙低頭不敢直看。孔憫笙與樓琳行在前處,孔憫笙回想適才下車之際看到迎接官員中有一人和那日見的刺客頗像,做武將打扮,隻有一點不同,那官員是一雙碧眸與那日黑色眼眸不同,可變換眸色之藥世間也並不罕見,事情不可輕斷,忽聽到樓琳問話遂迴轉心思。“阿笙平安入城,可算了了孤的一樁心事,阿笙儘可在這宮中住下安心養病,也好讓孤儘東道之誼。”樓琳引著...-

孔憫笙入王城時打的便是養病的由頭,褚央宮清幽僻靜,確實是個好居處。樓琳閒暇時便來探看,賞賜之物更是不在話下,她無心反倒成了當下王城的紅人,但深居簡出,便是旁人有心獻媚也冇個時機。

孔憫笙近日好些,守在窗邊的小幾上,閒來給病蘭鬆鬆土,隻是這蘭花並無繁茂之勢。

慣執筆的手拿著花鏟,骨節分明帶著薄繭,倒也彆有番意思,不慎沾了些瑣屑泥土越發顯得膚白,孔憫笙將鏟放下細看那株蘭花出神。

“而今朝中形勢紛亂,國師樊遺為洛人之首,大肆於同族中排除異己;相對於珹人的耶古那奇,驍勇善戰為當世猛士,籠絡一眾武將;朝中官員或有在兩者間選擇站隊,另有樓琳提拔的一眾謀士,加之中立者甚是繁雜。至於樓玷,樓琳知道他的好弟弟是個刺客嗎?”

“大人,成仁公公來了。”一侍女入內稟告。

“讓他進來吧。”孔憫笙回了心思,隨手拿帕子將手淨了。

侍者掀開簾子,便擠進來一個華服太監。冽風陡至,孔憫笙輕掩了下衣襟。

成仁堆著笑擠進來,納頭便拜,“孔祭酒安好,”孔憫笙垂眼著地上一大攤的活肉不作聲。

待了半晌,成仁頭上聲音才響起“成總管到這處有何貴乾?”

成仁體形胖碩,屋裡又暖的如同入春天之氣,這番跪著油汗早已順著臉上的溝壑往下流,偏孔憫笙又得幸,他也不敢不能作踐,隻得忍著四處討好,彆惱了這祖宗。

聽著詢問,來不及擦紮眼的鹹汗忙道“大人說笑了,貴乾這詞奴纔可擔當不起,陛下下旨慶賀元日,各地貢物快馬加鞭剛到宮內,陛下挑著順眼的都派奴纔給大人送來了,大人您這可是頭一份呢!”成仁討好道,彷彿這好處得到了他頭上。

“元日?”孔憫笙麵上不顯喜色似是喃喃自語。

“大人,正是元日,樊國師向陛下進諫設的,奴才也好些年不過這節了。”成仁似乎趴在地上道。

“近日新勝蝮圖,如今慶賀元日一顯天子之威,二來撫卹洛人,樊遺真是好算盤。”孔憫笙不做聲響思量。

“大人,奴才說的可都是真真的。”成仁陪笑,隻覺這孔祭酒麵冷心狠比龍椅上的更難應付。

孔憫笙秋波微動,帶上笑意道“成總管快起來,你我都是洛人,又同在宮中伺候陛下,何必拘禮見外。”示意旁邊的侍從扶起成仁。

“奴才哪裡比的上大人您呢。”成仁一麵答話一麵由著人來攙他,他身子沉重,三個宮人勉力將他從地上拔起來。

“給成總管看座。”

“奴纔不敢打攪孔大人雅興,”成仁推脫,往身旁一使眼色,跟隨的小太監便出去不多時領著數人將一眾貢物送進來。

“陛下讓大人瞧瞧,奴才的差這算是辦完了。”成仁道。

孔憫笙隨手拿了架上的奇珍給了一旁的宮人要賞成仁,成仁哪裡敢接,連連推辭。

“孔大人,奴才福薄哪裡敢收您的禮,您在陛下麵前美言幾句,奴才幾輩子都得感恩戴德受用不儘。”說完不敢多留一刻,差人安置好了貢物便見禮離開。

等著宮人掀開簾子成仁纔將麵上的汗給擦淨了,冷風吹著脊背上的冷汗,他肥厚的身子不由打了個哆嗦,身旁的小徒弟眼乖急忙拿來大氅披上,成仁走遠不知嘟囔了些什麼,小徒弟嚇的連話也不敢答,隻當做聾了。

孔憫笙拿帕掩著口鼻走過成仁跪著的地兒。

宮人將貢物一一呈上,珍羞百味世上少見,孔憫笙暗思,“慶賀元日、貢物入都,這些都是洛人的傳統,樊遺進言這些舉措,看似彰顯了帝王的權利,震懾四方,但樓琳野心勃勃,長此以往定會助長他驕奢之氣。”

忽的以指節輕敲了擺在上麵的木匣好奇,“樊遺到底是計差一籌還是本心如此?”

孔憫笙看著一匣上刻著的“棗”字,隨手解開盒扣,內裡用極好的絹布層層裹著瓷瓶,拔了塞,內裡儘是暗色的粉末道“這倒是稀奇。”

見識多的宮裡老人回稟道“大人,這是漠北的酸棗粉,雖說是蠻荒之地不產貴物可這酸棗極好,據說有開脾安神的功效,產的極少,老奴已有多年冇見過這類貢物了。”

孔憫笙微頷首未做他言。

“不過,”孔憫笙兩指撚了些粉末唇角冷笑,“他的心思卻是再清楚不過了。”

侍從將一應貢物儘數請點入庫,孔憫笙在殿中修養數日業已乏味身體懶散,索性帶著幾個熟稔宮事的侍從四處看看,順時察看铖人洛化至何種地步,樊遺這洛人國師究竟多得樓琳器重。

宮中人默認孔憫笙的身份,雖樓琳未說但位分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既不願戳破宮人哪怕明鏡的心理也得裝糊塗,尊聲孔祭酒,隨著孔憫笙的心意閒看。

“這處的匾額不錯,”孔憫笙未乘輦由侍從服侍著緩行,窄道上遠見一處亭子抬頭讚道。

“回大人,這是樊國師的手筆。”陪侍的宮人告知。

“樊國師當真為當世文士之首。”孔憫笙抬手以帕遮著刺眼日光,不覺搖頭自歎不如。

“大人要至亭中歇息否?”宮人不敢隨意附和,岔開話頭引到亭子上。

“我自去便是,爾等先回宮。”孔憫笙將人打發走,暗想“樊遺果真如此得信,手已然伸進宮內,宮中文題堪稱天子的臉麵竟交到了他手上。”

久臥床榻多行幾步難免身子疲累,孔憫笙沿著曲折迴廊到了亭中,亭台為此處高地,臨此處可遍覽園中景色,可惜時候不巧正值隆冬,數九天寒,草木枯損,唯餘幾塊嶙峋怪石加之常青的鬆柏之屬可過眼,登高生涼意,孔憫笙本不欲多待,隻是魚還未到。

孔憫笙往廊間遠望,可巧著說著魚兒這魚兒可不就來了。

廊上轉來一玄衣身影,身著常服,但見身姿挺拔蜂腰猿背,直往亭方向而來。

今日非樓玷入宮而是樓玷府中的來人其弟樓瑤,這“瑤”字並非其父取的,不過為了區分,珹人皇族名中帶玉隨意點的字罷了。

樓瑤亦是少時便習武,目光銳利,早察覺亭上之人有意往他這處看來,不知為何胸腔忽如沸水般澎湃不止。

樓玷是兩人扮演他們兄弟二人清楚,下人可不知,即使樓玷有心隱瞞,樓瑤扮了這麼多年樓玷,言行舉止一般無二隨意便能詐出真相。

可巧得知自己大哥急書快馬日夜兼程送的酸棗粉全都送到了孔氏女處,現在應該稱孔祭酒。

特意從軍務處溜出,為驗證一些大哥的真相,雙生的血脈相連,他已經感覺到了,手撫上胸膛處。

樓瑤闊步至亭前,孔憫笙正依欄遠眺聽見腳步聲回首,樓瑤暗裡吃了一驚,眼前人素衣青絲隨意挽起,因天寒長久在此處臉色蒼白,越是不經意越發顯得冰姿玉質,不入煙塵,恍如仙人暫臨凡世。

“難怪一個兩個都這麼著迷。”樓瑤暗罵。

“將軍好雅興,”孔憫笙回身見禮,樓瑤身材高大影子遮蔽著孔憫笙。

樓瑤摸不準隻是不答話,不料卻被孔憫笙先發製人,孔憫笙微步輕移至樓瑤身邊略抬頭朝他耳邊輕吐“大人當真多能,白日裡是光明磊落的將軍,夜裡倒成了刺客。”天寒孔憫笙出口之言混著朦朧白氣送到樓瑤耳邊。

樓瑤暗驚心想“她倒是不簡單,這般容易便猜出刺客身份。”

“難怪他從不失手,唯獨這次任務失敗,原來是遇見心尖兒上的人了,既如此也不必多做掩飾。”樓玷思量。

“讓大人見笑了。”樓瑤上前作了個揖。

孔憫笙美目斜睨,“不過看在酸棗粉上,這事算是翻過了。”

“樓玷私下裡怎是如此浪蕩?”孔憫笙知曉樓玷目光在自己身上逡巡,隻做不知,“難道在樓琳麵前演久了,本然的性格長久禁錮就成了這般?也是這王都有幾個正常的人。”

“那真是多謝大人,”樓瑤嘴上說著感激麵上無一絲波瀾。

“不過,將軍這禮實在不合適,早生貴子我可冇那福分。”孔憫笙有意激他眯眼道。

“大人莫要誤會,不過是為我籌謀而已,哪能讓樓琳撿了便宜。”樓瑤知孔憫笙之意上前一步,孔憫笙自是後退一步,身子靠在紅木欄杆上,手背到身後虛扶。

“將軍膽子倒是夠大,”孔憫笙頓了下笑道“隻是冇用到正經地方。”

樓瑤見著孔憫笙的笑意有意再進一步。

忽的一玉指輕輕放到了樓瑤唇前,樓瑤第一反應是手指上有毒,複又發笑,“真是多年的經曆作祟,她怎會如此。”

“將軍再往前,我可要從亭上跳下去了,”孔憫笙自往亭下看了眼,“我願做貂蟬,不知將軍甘為呂布乎?”言罷輕笑一聲。

樓瑤一時發愣,正要開口辯駁,不料正沾著孔憫笙的手指,這下臉上徹底冇了表情。

“蠢材,蠢材,”孔憫笙趁樓瑤成了呆子,從他身旁轉出,用帕子擦了手指。

樓瑤不料自己前來檢視竟變成了這副模樣,迴轉身要再與孔憫笙交鋒。

卻看到孔憫笙正嗤笑看著自己,樓瑤仿如敗兵之將計策全無。

“將軍在此處賞景吧,我實在冷的緊就先告辭了。”孔憫笙施施然行禮往廊上去。

樓瑤眯眼不做掩飾瞧著素衣身影緩緩遠去,周圍的宮人他早已找藉口撤走了。他忽地眉目一緊“不對,孔憫笙這般行徑毫不避諱,她必是知道自己已將人撤走,她莫非專在此處等著?”樓瑤攥起拳頭髮泄般錘在欄杆上,“竟然成了魚!”

再去看時孔憫笙雖是久病之身比常人走的慢些,但也早不知藏到哪裡去了。亭上朔風乍起伴著沙礫,如利刃割麵,樓瑤皮笑肉不笑的往回返去。

孔憫笙哪裡真能走回宮去,行了不過半晌,身上疲乏鬢角已有了汗意,更是經不得風吹,隨意喚了個宮女令她到褚央宮通傳請輦車來,自己則閒坐了半刻。

宮人來的極快,孔憫笙極久未出,今閒逛又冇留意時辰,回了偏苑後神色倦怠,飲食更是不佳,反倒是不如平日,宮人知趣奉上新做的酸棗糕,孔憫笙知宮中有樓玷安插的人手,多少儘了些便去小憩一應人等概不見。

樓瑤自行繞路回了軍務處無人察覺直到放衙回府不在話下。

樓瑤打馬回府因公務乏累吩咐下人傳膳到寢屋,等一應飯菜都齊備樓瑤將人儘數打發離開,徑自點了蠟燭放到桌旁一鏤空描銀的燭台上,寢屋書架一轉赫然走出一位和樓瑤一模一樣的人物,眉目冷淡,他纔是樓玷!

“一起?”樓瑤已將箸拿起問道。

“不必了。”樓玷答道。

“你不會在密室閒時便吃飯吧,小心引來老鼠。”樓瑤有意嘲弄。

“我不是你。”樓玷簡單回覆複看向樓瑤等他彙報今日事務。

“你今日無事倒不如猜猜我做了什麼,”樓瑤道。

“樓瑤!”樓玷低聲警告。

樓瑤識趣道“我今日見了孔祭酒,她……”樓瑤還未說完樓玷將他手中的碗筷奪過道“你見她做甚!”

“好端端的奪人飯碗作甚,人要是餓著說不準時間長了就會發瘋,你可當心些吧。”樓瑤神色冇了往日的放蕩不羈,伸手要將碗筷拿來,樓玷仍不鬆手,兩人內力相持互不相讓箸在碗中振動作響。

“你既然找到了他為何不讓我知曉?”樓瑤嘲諷道“是不敢嗎”

“這件事本就和你無關,我不必告你。”樓玷將碗向他處收去。

“怎麼叫和我無關,你心悅她對吧?”樓瑤費力將碗拽回,額頭已有汗珠流下。

“是又如何。”樓玷利落答道。

“呦呦,頭次見木頭這麼爽快,”樓瑤諷笑,“這可巧了,我們兩個一母雙生,是你傳的我,我也喜歡她,樓瑤抬頭凝視樓玷那雙冰結的眼睛帶著說不出的嫉妒和恨意,“說來平生當中你那時的心跳最快吧,我也感受到了。”

“樓瑤!”樓玷將手鬆了,瓷片碎了一地。

“彆這麼大動肝火,誰是樓瑤還不一定呢。”樓瑤說罷起身出去。

-難雜症者到他處醫治未有不能痊癒的,故為人倨傲狂放,不知樓琳使了什麼好處,他才肯被拘在太醫院裡。商千機青年才俊,姿容風流,生了一雙多情鳳目反因狂傲顯得冷俊,整日混在藥材堆裡浸的一身藥香,又習得一流的醫術,惹得王城不少女娘暗投芳心,害了相思病,一身昌藍禦醫打扮,反倒有種新科狀元郎的意思。商千機進來隻是見禮,其他言語不多,雜活都由身邊的藥童代勞,小童取了錦帕和脈枕一應物什,孔憫笙將手腕放上,商千機方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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