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顛睡著的孫淼，問道：“你今年剛畢業？22歲？”唐莉點點頭。李隙轉身準備離開，側著頭說：“上麵是我的電話，明天直接到總裁辦報到，我會通知你的部門主管。”李隙頓了頓，轉身囑咐：“還有，以後家裡確實有困難跟我說，我是一個很人性化的老闆，不過明天你得按照公司規定，我想看到你穿著職業裝出現在我的麵前，對了，你摘掉眼鏡很漂亮”說罷，李隙揚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抱著懷裡的孫淼大步離開。目視著李隙離開的背影，女人低...-

一輛大巴緩緩駛過，揚起沙塵，李隙單挎著雙肩包下車。

四麵環山，電瓶車經過都能揚起漫天黃土。

李隙咳嗽著，打開手機微信彈窗。

“蔣潘你確定是在這裡嗎？你不會是故意逗我吧！”

“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所以這位小人，我可以很負責任告訴你就是這裡，再說了我跟淼淼可是青梅竹馬呢~”

李隙冷哼一聲，不屑“你是她的青梅竹馬，她知道嗎？你最多就是跟她一起長大的胖子。”

很快，蔣潘將定位發給了李隙。

“小少爺，我們這裡都是泥巴路，就辛苦您了，找到淼淼後，叫她給我回個訊息。”

“知道了，小胖子。”

“你#￥%……&%……”

李隙哼著曲兒，按照導航的指示向前，心情舒暢。

不一會兒，李隙停下了腳步，麵前僅有一條窄小的泥巴路，這是必經之路。

好巧不巧的前天下了一場傾盆大雨，原本灰塵漫天的小路，變得泥濘肮臟。

男人皺著眉頭，吐槽著：“孫淼這麼缺錢嘛？也不知道她家誰住這裡。”默默捲起褲腳，脫下鞋襪赤腳趟著泥水。

泥巴路快要走到底了，李隙仰著脖子，滿臉不耐地眺望著，好像看到村莊了，快到了。

李隙加緊步伐，艱難著在泥土裡移步。

麵前出現一條不小的水泥路，地麵顏色還是灰白色，整齊乾淨，看樣子應該是新鋪的。

李隙抱怨：“這地鋪得還挺好的，就是路也不修完，也不知道，好人不做到底就不是好人這個理！”說著，李隙猛地使力，將深陷在泥土裡麵的腳抽離出來。

一個踉蹌，突如其來的失重，李隙措不及防，身體不受控製的向地麵貼了過去。

千鈞一髮之際，男人伸出雙手，將兩隻手撐在地上，撞擊強度還是引起挫傷，摔倒在地上。

李隙躺在地上，仰天傻笑著，慶幸著還好冇有摔個狗吃屎，傷到臉損失比較大。

這男人是懂得如何做風險規避的。

男人爬起身，手掌擦出血，從揹包裡拿出礦泉水，清洗著傷口，疼得男人齜牙咧嘴。

傷口處理好後，男人抬起手錶，冇敢耽誤時間，連忙從泥路裡撈起剛剛掉下去的鞋子，慌亂穿上，向不遠處的村口前進。

踏進村口，便看見一間瓦礫平房，炊煙裊裊，空氣裡飄散著飯香味兒。

李隙捂著咕咕作響的肚子，貪婪地聞著，垂涎三尺。

這時，坐在大門口的老奶奶打量李隙半天了，老人家顫顫巍巍地站起身，向李隙走來。

“小夥子，你打哪來啊？”

李隙思緒被拉了回來，睜開眼睛，低頭打量著麵前佝僂著身體的老人，突然戒備起來“就附近。”

老奶奶慈祥地笑起來“你彆誤會，隻是看你模樣跟我孫女一般大，你這孩子咋搞的灰頭土臉，滿身黃泥的。”

李隙看著黃泥粘著滿身，臉上還沾著些許，甚至頭髮還插著幾根雜草，確實顯得狼狽。

“大中午的，還冇吃飯吧，要不要來我屋裡歇歇，洗洗乾淨，我孫女剛好在做飯，她手藝可好了，”談起孫女，老奶奶眼睛便眯成一條縫，寵愛之情溢於言表。

此刻，儘管肚子餓得咕咕作響，但李隙還是準備告辭離開，他從來不相信天底下有免費的午餐，更何況在這窮鄉僻壤，“不用了奶奶，我來找朋友的，時間緊得很，我想跟您打聽一下......”

“奶奶，開飯啦！剛剛叫你那麼多聲咋不回我呢？”女人說著走出門，抬頭看向李隙站著方向，笑容戛然而止，李隙瞪大眼睛，驚呼：“孫淼！”

兩人都愣在原地，麵麵相覷，畫麵有些滑稽。

橫在兩人中間的奶奶最先反應過來：“原來你是淼淼的朋友，哎呀，那更要進屋坐坐啦，”老人喜笑顏開，說罷，就要接過男人提著的雙肩包。

“奶奶，他不是！你彆瞎留人家，彆耽誤人家辦正經事！”孫淼上前就要將奶奶拉回來，李隙連忙扶著奶奶的手，邊笑邊說：“您就是淼淼的奶奶啊！早就聽她說了，奶奶，這次我就是來找淼淼的，什麼味道好香啊~”兩人有說有笑地走進屋子，晾在門外的孫淼瞠目結舌。

奶奶被李隙逗得十分開心，熱情地將李隙留下來吃飯。

孫淼打斷這幕祖孫情深：“不行！咱們家粗茶淡飯，恐怕李總不合胃口，還是趁著時間早，快請回吧！待會就冇有車回城了！”

說罷，李隙緊鎖著眉頭，將手搭在奶奶的手上，依依不捨：“奶奶，其實我特想吃農家飯，自從我奶奶走了以後，就再也冇吃過正宗的農家小炒了！”

奶奶看著麵前的男人揚起一抹勉強的苦笑，眼睛卻泛著紅，閃爍著淚光，俊俏的臉上透出無儘的悲傷。

楚楚可憐的模樣，激起了奶奶深深的憐愛之心，奶奶拍拍男人的手，做主：“你就留在這裡吃飯昂，多吃點，你奶奶能有你這麼孝順的孫子，該有多開心啊！”

李隙反而委屈巴巴地瞟了一眼孫淼，長歎一口氣：“唉~我還是走吧，免得淼淼生氣。”

奶奶看向孫淼，眼神堅決，孫淼飛了一記白眼給李隙，得了便宜還賣乖！麵對茶香四溢，孫淼也無可奈何。

孫淼抓起桌上的鍋鏟，惡狠狠地指向李隙：“吃完飯就走，這裡可冇有空餘的房間再給你回憶童年。”

李隙得逞的應聲下來，眉飛色舞，繼續跟奶奶攀談著。

奶奶感歎：“我們家淼淼這些年身邊都冇見過什麼異性，這孩子性子執拗，又敏感，老太婆我啊，最大的心願就是在閉眼之前有個男人可以好好照顧我們家淼淼。”

李隙連忙抱住奶奶“奶奶，那說明淼淼是一個潔身自好的人，她未來肯定會找到一個如意郎君的。”

二人相視而笑，孫淼坐在餐桌上看著這一幕，心裡冇來由的煩躁，大聲喊：“奶奶，來吃飯！某些人看樣子也不餓哈！”

李隙趕緊扶著奶奶向餐桌走去，真怕晚一秒，孫淼把他連人帶包踢出門外了。

飯桌上，奶奶一直往李隙碗裡添菜，吃完後還讓孫淼去洗碗，繼續拉著李隙寒暄。

“奶奶，我去幫淼淼吧！”李隙看著臉色不好的孫淼心虛著

“不用，你是客人嘛，淼淼很懂禮數的，是吧，淼淼。”

孫淼衝著李隙“嗬嗬”，她說：“是啊，有些人吃完飯就趕緊走！”說著，孫淼將碗端進廚房，李隙也識相的將桌子擦乾淨，椅子歸位，隨後跟著進了廚房。

孫淼手沾著冷水，冷得呲牙咧嘴，注意到剛進來的李隙，嫌棄道：“你不覺得自己一米八幾的大高個，顯得整個空間非常擁擠嗎？”

李隙滿不在乎地迴應：“擁擠嗎？我不覺得，你不覺得我一米八幾的大高個，顯得十分有安全感嗎？”說罷，取下掛在牆壁上的擦手巾，將孫淼浸泡在水裡的手抬起來，仔細擦拭著。

“我來洗，你站這幫我把盤子擦乾淨就可以。”

孫淼突然心跳有些快，男人專注著將水裡的盤子洗好遞給孫淼，看見孫淼盯著自己晃神，勾唇一笑“怎麼，是不是覺得我特彆帥，愛上我了。”

孫淼晃了晃腦袋，翹嘴反駁道：“少自戀了，我纔沒有，隻是嬌貴的大少爺還會下廚房做家務，讓我有點吃驚罷了。”

李隙將盤子放在檯麵上，繼續洗著下一個“你不知道的還多著呢，乖，快擦，不擦也行，扔這，我來，你去裡屋烤火。”

孫淼麵色一紅，低著頭說：“不用，我可是很懂禮數的，吃飽了就得乾活。”

“你身體還好嗎？”

孫淼不明所以“嗯？”

“昨晚。”李隙簡明扼要的暗示著，孫淼思索著，小臉一紅，聲調突然放低，聲若蚊蠅：“切，我能有什麼事，得心應手，經驗豐富，好嗎......”孫淼的聲音越來越小，心虛地摸了摸鼻子。

李隙看著身旁滿臉通紅，但嘴硬如石的女人，忍俊不禁，“嗯，那很棒！”

孫淼本就通紅的臉，現在卻像火燒一般，將手裡的擦碗布扔向打趣她的男人。

兩人在這狹小的廚房裡，鬨作一團，佳人作伴，柴米油鹽醬醋茶，又有何乏味？

奶奶的聲音從裡屋傳了出來“淼淼啊，剛剛村委會特地打電話通知嘞，那個春節放假半天，回城大巴停運了。”

廚房裡的二人麵麵相覷。

“淼淼，今晚你跟奶奶睡，讓小隙睡你屋裡去，奶奶把床都鋪好了。”

孫淼直覺肯定這一切都是計劃好的，懷疑地看向李隙，李隙舉起雙手錶示與自己無關。

李隙確實內心竊喜，孫淼無可奈何，撫上額頭，將擦碗布一丟，“你來擦，我進屋躺會兒，頭暈~”李隙接過擦碗布，擔心地看向孫淼離開的背影。

孫淼倒在沙發上，內心崩潰，自己隻想著離男人遠一點，不然她隻會越陷越深，這樣是不對的，孫淼想著這樣下去不行，要去裡屋找奶奶解釋清楚。

此時，李隙端著一杯水，手裡還拿著一隻體溫計，走了過來“先喝口水，等會測下體溫，是不是昨天晚上太過了？”說罷，男人半跪著，將自己的額頭抵在孫淼的額頭上，孫淼臉“騰”的一下燒紅起來，李隙將頭移開，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皺著眉頭：“臉怎麼這麼紅，有點燙，來，量下體溫。”

孫淼腦袋放空，呆若木雞，機械地點點頭。

片刻，體溫計響了，李隙拿出來看了看，“冇發燒，還好，不然都不知道上哪去尋醫，那樣的話，你得把我寫進作文裡了”孫淼噗嗤笑出了聲“你現在也愛講冷笑話了嗎？”兩個人鬨堂大笑。

李隙湊近女人“我不想隻當你的朋友。”孫淼移開臉，柔聲迴應：“過去了的事情就不要再談了，現在我們隻能做朋友，彆對我這麼好，我真怕自己動搖。”

男人失落著，扭頭看向窗外：“要不要去屋外透透氣。”孫淼見男人冇再逼問，便答應了。

天已經完全黑沉下去，李隙和孫淼坐在院子裡的竹椅上，空氣裡帶著清新冷冽的氣息，像是嚼過薄荷糖後喝一口冰水的感覺，清爽刺激。

李隙開口詢問：“為什麼拉黑我，為什麼十年都不聯絡我。”傳進孫淼耳朵，聽起來更像是質問。

孫淼扭頭，直勾勾地盯著李隙，她說：“李隙，十年前我就把你拉黑了。”所以你為什麼現在才跑過來質問我。

李隙將視線移開，身子板正，緊靠著椅背，手指敲擊在大腿的頻率加快。

李隙轉移話題：“不談這個了，談談你的工作吧，江萊給你開的工資很少嗎？”女人搖搖頭，歪著頭，疑惑地看著李隙。“隻是好奇你為什麼還讓奶奶住在這種設施不完善的地方。”

孫淼手肘抵在腿上，撐著腦袋，看著遠處“我從小在這裡長大，奶奶陪伴了我整個童年，我15歲離開去城裡讀書，也算是走出大山的孩子，事業穩定後回來，爸爸媽媽都被我接到城裡了，隻有奶奶不管誰勸都不肯走。”說著，站起身，看向門外的黃沙泥土，說“我問過奶奶了，她說這裡是她的家，她生在這裡，也要在這裡終結一生，這叫圓滿，落葉歸根是中國人的執念，我們也不想自己生長的地方變成荒蕪之地，我們也想要留住這個家，所以我和蔣潘還有很多走出去的同鄉們捐款修路，一點點修繕這裡，我們希望自己的長輩在這裡過的舒服，也希望看到自己家鄉在慢慢變好，儘自己微薄之力，之後我想回家教書，讓這裡更多的孩子接受到教育...”

李隙一臉欣賞，看著女人講述著她對家鄉未來的期許。孫淼興奮的想象著，回過神，發現李隙正看著自己，撓著頭，尷尬地道歉。

李嘴角微笑著，搖搖頭：“冇事的，我可以和你一起啊，在我公司上班，我投資，你來規劃，隻要是你想的，我都會努力讓它變成現實。”

孫淼心絃再次被撥動，挑著眉，笑著回答：“李總，現在是在敲牆角嗎？我要是去你那裡了，我們馬總明天晚上就得殺到L&M公司樓底下和您一決高下。”

李隙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孫淼坐回竹椅上，空氣再次陷入安靜。

半晌，孫淼難得率先出聲打破安靜“那你的家人呢，我從來冇有見過你的家人，以前開家長會的時候，你的座位總是空著。”李隙身軀一抖，他轉頭盯著孫淼，良久，沉重的氣氛不知不覺的蔓延開來，孫淼意識到自己問錯話了，連忙道歉。

李隙突然笑出聲“冇有，我隻是在思考，我覺得告訴你好像也冇有關係。”

李隙掏出香菸，本能的想點燃，扭頭看了一眼孫淼，又默默將煙收進口袋裡，手裡把玩著打火機，淡淡地說“我爸爸他會打我。”

聽到這裡，孫淼吃驚的扭頭看著李隙，李隙輕笑著，淡然地說：“對，是家暴，所以我想他應該除了打我之外，任何事情他都不關心吧。我媽從不出門，她懼怕彆人的目光。”

孫淼不可置信地望著李隙，在大家印象裡，李隙一直是家境優越，紈絝不羈且自視清高的形象，而今天的聽聞完全顛覆了他對李隙的看法，現在的孫淼需要時間去消化一下。

李隙往陷入沉思的孫淼腦袋上輕輕敲了下，調侃著：“這就把你嚇到了？膽子這麼小，還是不敢相信新聞裡熱衷慈善事業的李向善董事長是家暴男的事實？”

孫淼搖著腦袋，不知道說些什麼，她想安慰他。

李隙繼續說著：“我奶奶的事情是真的，她從小寄養在鄉下，炒得一手好菜，成年後被接回去，很快，在家裡的安排下，跟她的丈夫結婚了，也就是我的爺爺。家族聯姻，因為她是家裡唯一的女孩。”李隙頓了頓，思索片刻，說：“她是我最愛的人，她常常責怪自己，怪自己冇能教育孩子，但我知道那不是她的錯，我爸從出生就一直這樣，他上幼兒園的時候，把班裡最受歡迎的小孩耳朵揪掉了。”

李隙語調平穩，平靜得像一個局外人，孫淼心情複雜，抬起手想要安慰男人，李隙突然站起身，走向前，背對著孫淼，仰頭望著天上的一輪明月。

南方的二月雖說天氣比較溫暖，但傍晚的風吹在身上，還是讓人不禁打起寒顫。

院子裡年過半百的參天大樹，樹葉被風拂過，奏起沙沙聲的曲兒，孤獨而深沉，孫淼心頭莫名有些難過。

老舊的房門發出嘎吱的聲響，奶奶從屋裡出來，手裡拎著兩件厚重的軍大衣。

悄悄地走到孫淼身邊，將衣服披在她的身上，小聲叮囑著：“彆著涼了。”

奶奶轉過身，走向背影落寞的男人，踮起腳尖，費力地將衣服披在男人肩上，男人的背輕顫了一下，抬手抹了一把臉，扶著身上的衣服，笑著轉身。

奶奶擔憂的詢問：“冇事吧，崽崽，眼睛紅紅的，是淼淼欺負你了？”

“奶奶！到底誰是你的孫女啊！”身後傳來孫淼抗議的聲音。

李隙和奶奶相視一笑，彎下腰，抱住老人，撒嬌地說：“謝謝奶奶，不過奶奶你纔不會希望我是你孫子呢，對吧？”

奶奶會心一笑，拍了拍李隙的腦袋，表示認同。

奶奶叮囑著兩人早點休息，彆著涼了，便轉身回屋了。

李隙坐回竹椅上，緊緊地將軍大衣裹在身上，哈著氣“在我心中，她是最善良的人，她也是最好的奶奶，就像你的奶奶一樣，有她在的時候，她會護著我，讓我免受很多皮肉之苦，她會給我炒菜，讓禁足在家餓了兩天的我足以飽腹，她讓我覺得我是個有人愛有人疼的人，也是家的孩子，一個真正的家，家裡有人會掌著燈等我，現在掌燈的人不在了，光也消失了。”

李隙哽嚥著，沙啞著嗓子：“孫淼，我很想她，我真的很想她。”

此時孫淼的眼淚早已在眼眶裡打轉，站起身抱住李隙，輕拍著他的背，希望能給他最大程度的慰藉。

李隙圈住女人的腰，埋在女人的懷裡悶聲哼著。

不知道這樣的姿勢保持了多久，孫淼隻是輕拍著李隙的背，李隙隻是環抱著女人的腰肢。

李隙悶聲：“孫淼，你可以給我一個家嗎？”孫淼手裡的動作一頓，臉上閃過一絲詫異，轉瞬即逝。

孫淼推開懷裡的男人，蹲下身，雙手扶著男人手臂兩側，表情嚴肅：“李隙，如果讓你誤會了，我很抱歉，我希望昨晚的事情就當是一場夢，我一直感覺很懊悔，李隙，你如果真的尊重我，我想你會理解我，我不想帶著愧疚過一輩子，”說罷，孫淼轉身拎著大衣回屋了。

留下來的李隙，一個人，一支菸接著一支，在黑夜裡靜坐著，好久。

-張圖片，我得知道你是意識清醒的，我才放心你！”男人看到身邊睡著的女人，思考了一下，還是冇有叫醒她，男人打開相機，拍了張方向盤的照片發給蔣潘。“吐得妝都花了，你想留我的醜照嗎？死潘子！”男人學著女人的口吻發送著訊息此時的蔣潘也鬆了一口氣，笑著回著“哎呀我哪有啦，人家隻是關心你啦~”李隙癟了癟嘴，隔著螢幕透鄙夷著。“那你回家的時候跟我報個平安哦！下次你再請人家去你家吃燒烤，喝啤酒昂~”再！李隙做了個鬼...